《中国文化史研究》

2025年第1期（总第3期）

 

·目录·

 

·笔谈：今天需要什么样的文化史？·

书写中国文化史何以精彩？（欧阳哲生）

文化史应该是一种对历史的总体性研究（张志强）

文化史研究在方法与旨趣上的矛盾（江 湄）

“自然”和文化史（王东杰）

研究文化史要有全面整体的观念（刘中玉）

在比较中加强中国风格的文化史理论建设（张昭军）

 

·专题研究·

傩史传统与儒的起源——兼及李泽厚“由巫到礼”说（武树臣）

群文本视角下的《左传》叙事理性与价值建构——“三郤之亡”的史实与历史书写（刘全志）

唐成德镇胡系军将的“本地化”及其旧有认同的消解——以数合墓志材料为中心（李鸿宾）

朱熹《朱子家训》伪作考（徐 梓）

“五体共用”与清代统一多民族国家观念的建构（魏万磊　张馨艺）

钱穆清代学术思想史考论——以《中国学术思想史论丛（八）》为例（〔马来西亚〕陆思麟 〔马来西亚〕杨金川）

纸荒问题与中国近代报业的发展（齐 辉）

“五四”究竟意指为何——1919-1926年三大副刊的集体记忆（高　暖）

 

·中国文化与世界·

“中国文明西来说”解——以近代以来知识结构的变迁为视角（李忠林）

 

·文化史家·

“不法前人后尘，辟蹊径求知”——刘志琴先生开创与推动中国社会文化史研究的学术人生（吕文浩）

 

·文化史理论·

史学视域与中国传统文化研究的问题意识（陈其泰）

犁头（culter）、屠刀（culter）与服饰（cultus）——“文明”（civilization）、“文化”（culture）的古典语义考辨（胡玉娟）

海登·怀特的历史话语思想与史学的文化转向（金嵌雯）

 

·新著评论·

独树一帜，探索中国近代思想之路——记耿云志先生与《中国近代思想通史》的撰著（邱　涛　夏子媛　独　力）

 

·稿约·

 

 

·论文摘要·

 

·笔谈：今天需要什么样的文化史？·

编者按  传承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中国文化史研究者应为此做出应有贡献。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变局和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时代背景下，2024年7月13日，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中国史学会传统文化专业委员会共同主办了“今天需要什么样的文化史——《中国文化史研究》创刊座谈会暨学术研讨会”。这组文章，多数是在会议发言稿的基础上整理而成。

 

书写中国文化史何以精彩？

欧阳哲生

（北京大学历史学系教授）

 

文化史应该是一种对历史的总体性研究

张志强

（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所长、研究员）

 

文化史研究在方法与旨趣上的矛盾

江 湄

（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教授）

 

“自然”和文化史

王东杰

（清华大学历史系教授）

 

研究文化史要有全面整体的观念

刘中玉

（中国社会科学院古代史研究所中国国学研究与交流中心副研究员）

 

在比较中加强中国风格的文化史理论建设

张昭军

（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教授）

 

·专题研究·

傩史传统与儒的起源——兼及李泽厚“由巫到礼”说

武树臣

 

摘要  探讨儒的起源离不开远古宗教。远古宗教的演进大体上是由巫君一体到巫傩并行，此后巫术从整体上退出政治中心舞台。其原因是巫术既不能直接产生制度性礼乐和礼乐专职群体，也不能产生具有实践性的行为规范和相应的社会意识。傩礼则酿造了最初的礼乐仪式及相礼倡俳等乐人团体，其中的相礼者实为礼乐之师。傩与史的结合促进了礼乐制度的形成。从甲骨卜辞来看，最早的相礼之儒由侏儒担任，他们既通晓礼仪又谙习卜筮，他们当即商周以后传世恒言所谓“小人儒”。殷亡以后，儒者迁徙至殷遗民故地，仍以相礼占筮为生。孔子首创民间教育，推动儒者身份的演变。从“小人儒”到卿儒，再从卿儒到传授六艺技能的私学师儒，相礼训俗之儒终于演变为六艺传经之儒。至此，儒家学派正式诞生。

 

作者简介  西北大学特聘教授,法学博士,研究方向为中国传统法律文化、中国法律思想史。

 

群文本视角下的《左传》叙事理性与价值建构

——“三郤之亡”的史实与历史书写

刘全志

 

摘要  历史叙事、历史书写并不等同于原本的历史现场，历史真相的获得需要结合多种历史书叙事、历史书写进行统合观照。具体到春秋社会的历史事实和历史书写，借助于上博简、清华简等出土文献的激发，应该采用群文本相互参证的视野加以认知：在理解群文本共同呈现的历史真实的基础上，进一步阐释不同文本所具有的独特书写旨向和价值追求。以群文本视野来观察《左传》对春秋历史的书写，可知它早已不是“原始的历史”，也没有止步于“反省的历史”，而是在追求“哲学的历史”，即在使用叙事理性精神将历史书写为一个合理的过程。“三郤之亡”事件广见于《春秋》、《国语》、《左传》、上博简《姑成家父》、《吕氏春秋•骄恣》、《韩非子•内储说下》、《淮南子•人间训》、《史记•晋世家》等早期中国典籍，这些文本类别的丰富多样、书写主体与叙事目的多重多元，蕴含着多维度观察历史真实的可能。群文本对“三郤之亡”的异同叙事，展现出《左传》独特的叙事理性和价值建构，这表现在《左传》对叙事话语的修饰和加工，也展示在对晋国君臣、卿族矛盾的侧重与隐微，更呈现于书写者对三郤、栾书的重塑。

 

作者简介  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文学博士，研究方向为出土文献与早期中国典籍的生成。

 

唐成德镇胡系军将的“本地化”及其旧有认同的消解

——以数合墓志材料为中心

李鸿宾

 

摘要  本文以唐朝成德镇胡系军将个案研究为例，探索他们以仕职的方式与所在社会发生的密切关系，这种关系突出地表现为“本地化”趋势及其与此联动的（原有）族性文化之转型。作为河朔藩镇之一，成德镇胡系军将的上述活动，既是所在地区的展现，又是河朔整体现象的反照。揆诸后期的唐朝，类似的现象遍及各地节镇，但成德镇在趋同的状态下其自身是否潜藏着某种特性？这个特性就是：在与长安朝廷疏离下的成德镇，胡系军将的族属文化转型纠缠于本地化之中，而这种本地化却以助长该镇“自立”的相貌而呈现。它提供了一个超出人们“胡人汉化”的一般性理解，如何将这一问题置诸具体的情景之中而获得更为清晰的认识，是本文的专攻方向。

 

作者简介  中央民族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西北大学“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研究基地”兼职研究员，历史学博士，研究方向为隋唐五代史、中古胡汉关系史。

 

朱熹《朱子家训》伪作考

徐 梓

 

摘要  世传朱熹所撰的《朱子家训》，是一篇教家训子之作，但由朱熹之子朱在受父命编纂的《晦庵集》中，没有收录这篇家训，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朱熹没有撰著此篇，朱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能杜撰。明朝朱培最早在《文公大全集补遗》中收录了这篇家训，但辑者自乱体例、不重证据而是臆测、自己也缺乏信心，尤其是所收绝大部分为他人之作，使得《文公大全集补遗》不可信。清朝和民国时期，朱氏家谱收录《朱子家训》的不多，即使收录也存在张冠李戴、段落颠倒、文字错谬的问题；朱氏家族之外更是极为轻忽，少有人提及，这和朱熹的宗祖先贤地位与重大社会影响严重不符，表明很多人对这篇家训存疑而不予重视。现存朱熹著述中鱼目混珠、真赝杂糅的现象非常普遍。朱熹著述的混乱，是部分朱熹的拥趸们造成的，他们试图通过“私意润色”“臆说托名”给朱熹增光添彩，造成了大量“失真”“无据”的伪误问题。

 

作者简介  首都师范大学教育学院教授，教育学博士，研究方向为历史文献学、中国古代教育史、传统文化教育。

 

“五体共用”与清代统一多民族国家观念的建构

魏万磊　张馨艺

 

摘要  清代的“五体”既指代满文、蒙文、汉文、藏文、维吾尔文五种文字书写形式，又代指满、蒙、汉、藏、维吾尔这五个民族。清“五体共用”不仅仅是五种文字的运用，实则是五个民族相伴相生、形成统一的多民族国家的政治象征。但是，这“五体”并非清建立初始就被纳入清统治体系当中的。从清代钦定的系列化大型分类词典来看，以单语的《御制清文鉴》为始，康熙至乾隆年间，在《御制清文鉴》的基础上，又陆续编成了《御制增订清文鉴》《御制满洲、蒙古、汉字三合切音清文鉴》《御制四体清文鉴》《御制五体清文鉴》。官修大型分类辞书语种增加的过程反映出民族关系的变化。伴随着相应的政治实践，“五体共用”成为清统治体系的政治符号，成功建构起清代统一多民族国家观念。依据《清文鉴》系列的编撰着重梳理清代“五体”被纳入清统治体系的源流和原因，分析“五体共用”内部的逻辑关系及其背后透露的历史内涵，对于理解清前期国家认同的建构过程意义重大。

 

作者简介  魏万磊，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历史学院副教授，历史学博士，研究方向为中国近代思想史；张馨艺，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历史学院学生。

 

钱穆清代学术思想史考论

——以《中国学术思想史论丛（八）》为例

〔马来西亚〕陆思麟 〔马来西亚〕杨金川

 

摘要  《中国学术思想史论丛（八）》是研究钱穆清代学术思想的重要著述。论文以新发现《论清儒》三个版本的文字异同为主，从《论丛八》不同版本的对勘入手，找出多处明显改动或增入，以见版本差异对考察钱穆学思进程的重要性。同时，将《论丛八》置入由《国学概论》、《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和《清儒学案•序目》所组成清代学术研究体系中，以考察从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至七十年代的五十余年间，钱穆清代学术思想研究发展转折的若干问题。

 

作者简介  陆思麟（Jackson Loke Soo Ling），文学博士，马来西亚韩江传媒大学学院中华研究院（School of Chinese Study, University College of Communication, Malaysia）副教授，研究方向为中国古代文学；杨金川（Yeoh Kim Chuan），文学博士，马来西亚韩江传媒大学学院中华研究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中国古代文献学。

 

纸荒问题与中国近代报业的发展

齐 辉

 

摘要  纸张是文化的载体，是报业的“血液”与“食粮”，是衡量报业发展状态的重要指标。由于造纸工业的落后，中国近代报业高度依赖西方进口纸张，长期受到纸荒的困扰与侵袭。清末民初，中国报业开始普遍使用进口纸张，一战及20世纪20年代的抵制日货让纸荒问题初现。“九一八”事变到抗战胜利前，中国报业纸荒每4-5年呈现周期性往复爆发，且在全面抗战期间尤为突出。抗战胜利后，纸张进口限制让纸荒卷土重来。回顾近代中国，我们发现纸荒是中国报业发展的痼疾，裹挟报价上涨，催生纸张投机与黑市交易，加剧报界的异化与纷争。为应对纸荒，中国报界采取参与纸张生产、尝试使用传统土纸、重视纸张囤积与节用、合作发行“联合版”等措施。纸荒形塑了报纸的外在形态，深刻地影响中国报业的经营理念与媒介生态，更成为中国近代文化物质困厄的缩影。

 

作者简介  重庆大学新闻学院教授，历史学博士，研究方向为中国近代传媒文化史。

 

“五四”究竟意指为何

——1919-1926年三大副刊的集体记忆

高　暖

 

摘要  本文通过细读从1919-1926年在三大副刊所刊载的有关五四运动的纪念文章，从新文化史的角度系统地考察“五四”一词在亲历者和参与者的集体记忆中究竟有何意味。本文澄清了“广义五四”与“狭义五四”之间存在着有机的关系，并证明“五四”是一个节庆的“枢纽”，在民国时期的节日和纪念日序列中具有超然的地位。“五四”之所以被神圣化，主要由于那是智识阶层罕见的高光时刻，并不仅仅因为五四运动相关的理念。“五四”亦经常被智识阶层奉为象征自律的“道德戒尺”，这是一个此前尚未受到学界注意的重要功能。在后世总结的诸多“五四精神”中，“智识阶层的社会责任感”是各派都接受和默认的至为重要的一个。

 

作者简介  北京师范大学人文和社会科学高等研究院史学研究中心博士后，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欧文分校博士，研究方向为中国近代文化史。

 

·中国文化与世界·

 

“中国文明西来说”解

——以近代以来知识结构的变迁为视角

李忠林

 

摘要  中国文明西来说肇端于明末清初来华耶稣会士，他们试图将中国人种解释成为诺亚之子含的后裔。18世纪中叶，法国汉学家德经提出了中国文明（人种）源于埃及的论调。由于缺乏对包括埃及和中国古代早期文字的系统认知，加之文明起源理论尚未确立，这种依托前近代知识结构的论说缺乏足够的理论支持，并未引起广泛注意。随着进化论和文明等级论的问世，19世纪末，拉克伯里“中国文明起源于巴比伦”说因其植入了“历史科学”和“语言科学”的近代知识，影响力远远超过了德经等人的“埃及说”。此一论调在东亚传播时，受到了当时中日两国许多学者的关注。随着历史比较语言学、考古年代学等现代学科的逐步成熟，中国文明西来说很快淡出。但受文明或文化起源中的一元论思想影响，西方和日本的一部分学者对中国文明中的某些特定物质文化或知识的来源仍持西来说的看法，比如中国马车西来说、中国青铜器西来说等，但上述观点就现有资料分析仍然不能成立。

 

作者简介  陕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历史学博士，研究方向为中国文明起源、中西文明比较、先秦秦汉史。

 

·文化史家·

 

“不法前人后尘，辟蹊径求知”

——刘志琴先生开创与推动中国社会文化史研究的学术人生

吕文浩

 

摘要  著名历史学家刘志琴先生是中国社会文化史研究的开创者和推动者，回顾她的学术旅程对于今天的从业者仍有思想的启迪。刘先生早年经过艰苦的生活磨炼，1960至1974年又在学术行政工作中得到掌握理论、分析问题、提出见解方面的历练。1974年调入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后，刘先生在晚明文化与社会专题研究、组建与指导近代社会文化史研究团队以及本土社会文化史研究的理论探索等方面做出了突出的贡献。她的中国社会文化史研究融入了她对中国社会变迁和个人精神世界变迁的理解和感受，具有改革开放时代人文启蒙的精神气质。这种研究植根于中国文化与社会的土壤之中，呼应了改革开放以来社会变革的现实需求，具有长久而旺盛的生命力。

 

作者简介  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副研究员，社会学博士，研究方向为中国社会学史、社会思想史及社会文化史。

 

·文化史理论·

 

史学视域与中国传统文化研究的问题意识

陈其泰

 

摘要  传统文化是一座蕴藏着无尽珍宝的伟大宝库，无论从时代的久远，或是从部类丰富、内容浩瀚而言，都是举世罕有其匹。当前，我们拥有文化传承与创新的最好时代条件，而又肩负重任。亟须解放思想，广搜材料，增强问题意识、大力发掘各个时代的哲学、史学和文学等广阔领域的有用资料，创造性地阐释其中闪射光芒的卓识和哲理，用当今大众喜闻乐见的形式和语言，讲出其中珍存的中国精神、中国智慧，让前人的宝贵成果为今天的现代化建设，发挥启示和激励作用。以此增强文化自信，并且让中国优秀文化走向世界，为丰富人类智慧宝库作出更大贡献。

 

作者简介  陈其泰，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史学理论与史学史研究中心教授，研究方向为史学理论与中国史学史。

 

犁头（culter）、屠刀（culter）与服饰（cultus）

——“文明”（civilization）、“文化”（culture）的古典语义考辨

胡玉娟

 

摘要  “文明”（ civilization）和“文化”（culture）形成于18世纪末的欧洲，是启蒙主义影响下的重要语言概念，二者都可追溯到古典拉丁语，但词根和意涵并不完全相同。civilization的拉丁语词根与“城市”有关，culture的拉丁文词根与“农业”有关。“文明”与“文化”拉丁语词根中的“城乡”元素与柴尔德提出的文明起源于“农业革命”和“城市革命”的学术假说不谋而合。拉丁语“文化”（cultura）一词源于“耕种”（colere），衍生词“犁头”（culter）、“屠刀”（culter）和“服饰”（cultus）象征古罗马文化的各种特质。罗马人以此认识自己的文化，评价“他者”文化，从而形成罗马人独特的文化观念。这种文化观念通过古典语言的接受史对现代“文明”、“文化”概念产生了深远影响，对近代思想和学术范式也发挥着潜移默化的作用。

 

作者简介  中国历史研究院世界历史研究所研究员，历史学博士，研究方向为古罗马史。

 

海登·怀特的历史话语思想与史学的文化转向

金嵌雯

 

摘要  话语通常指具有一定长度的（大于句子）、针对某一主题的讲述或书写，海登·怀特强调话语在现象世界与意识概念之间的“往来奔跑”、居间调停作用。他将历史还原作指涉过去的叙事性散文话语加以考察，认为转义构成了历史话语的深层结构和整合历史中描述及论证的内在规则。不同于结构主义者，怀特强调转义及不同转义模式间的转换是人们认识和理解世界的有效工具，它们能够生产出那类有关社会和文化现象的知识。通过提出历史话语和转义模式，怀特实际将历史看作一种语言和文化实践的产物，史家利用修辞性语言，为个人和社会编织出一个过去相对于现在的意义之网。

 

作者简介  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讲师，历史学博士，研究方向为史学理论及外国史学史。

 

·新著评论·

 

独树一帜，探索中国近代思想之路

——记耿云志先生与《中国近代思想通史》的撰著

邱　涛　夏子媛　独　力

 

摘要  耿云志先生的近代中国思想研究之路，具有自身突出的特点。他主持的多卷本《中国近代思想通史》的研究和写作，秉持了他对中国近代思想史基本脉络和趋向的独立思考，强调个性主义和走向世界的中国近代思想之路，并突出各卷研究者的研究特长与个性，是一部体大思精、独树一帜的近代思想史巨制。

 

作者简介  邱涛，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教授，历史学博士，研究方向为中国近代史；夏子媛，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中国近代政治史；独力，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中国近代文化史。